“烟台白羽肉鸡现象”观察

机智的小陆

    山东省烟台市，从地图上看，犹如伸向黄海渤海的一个鸡冠。恰恰就是在这个“鸡冠地带”，形成了我国白羽肉鸡重要产业基地。在二三十年时间里，烟台市逐步探索出一条品种品质优化、现代生态养殖、精深加工增值、带领农民致富、市场多元拓展、引导健康消费的白羽肉鸡绿色发展之路。

    “烟台苹果莱阳梨，张裕红酒白羽鸡”，烟台人新近命名的“烟台四宝”中，加入白羽鸡这个“带翅膀的活物”，显得不再寡淡；同时也标志着，白羽鸡产业已融入众多烟台人的生产生活当中，并成为一个地理标志性品牌。

    烟台白羽肉鸡，以一批重量级白羽肉鸡养殖加工企业为支撑，开产业之路，领产业方向，执产业牛耳，聚产业精华。全国大型白羽肉鸡上市企业共有4家，烟台占了3家：益生股份祖代鸡占全国三分之一、民和股份养殖设施全国最好、仙坛股份屠宰加工设备亚洲领先；此外还有20家行业内龙头企业。

    烟台原市委书记张江汀高度评价仙坛股份“公司+农场”的肉鸡产业化运作模式，要求认真总结龙头企业在实现自身发展的同时、带动农民共同致富的经验做法，推动全市农业产业化经营向更高层次发展，实现与广大农民互促互进、互利共赢。现任烟台市委书记孟凡利多次深入龙头企业调研，要求相关部门全力扶持肉鸡产业发展。

    再看看烟台白羽肉鸡产业的一组数字：2014年出栏肉鸡达到2.30亿只；存养祖代肉种鸡47万套，占全国的34%；父母代肉种鸡700万套，占全省的40%；7100多个肉鸡养殖场全部实施了标准化规模养殖，年出栏5万只、10万只、50万只、100万只以上的大规模养殖场分别达到1363个、307个、29个和3个；90%以上的肉鸡养殖采用了粪便堆积发酵技术，粪污无害化处理率、资源利用率和达标排放率达到98%以上。

    业内人士把烟台白羽肉鸡称之为“一种现象”，是因为其具有超强实力，更因为其具有丰富内涵与鲜明特色，值得深入探讨、推广借鉴。

    现象之一：养殖环境优，政策环境好，成为产业健康发展的基石与推手

    三家上市企业的董事长一致认为，烟台白羽肉鸡产业的兴盛，首先得益于“两优环境”，所指养殖环境与政策环境。

    风景秀丽的胶东半岛，宜居环保的魅力城市烟台，属暖温带季风区大陆性气候，具有优良的地理与气候环境。烟台四季分明，雨水适中，光照充足，空气通畅，年平均气温13摄氏度，靠海而不潮。

    烟台市畜牧兽医局局长任长良说，这样的气候环境，最适宜畜禽良种繁育与养殖。所以从历史上看，不仅农耕文明源远流长，而且五龙鹅、烟台黑猪、牙山黑绒山羊等传统养殖品种也历久不衰。

    从1998年始，农业部正式启动无规定动物疫病区建设，烟台市本级和12个县市区先后被国家列入无规定动物疫病区和胶东半岛无规定动物疫病区示范区。这对包括肉鸡养殖在内的畜牧企业来说，像“中了头彩一样”。山东民和牧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孙希民说：“当时肉鸡养殖以出口导向型为主，建设无规定动物疫病区，就是为我们撑起一道屏障，铺开一条绿色通道，加快与国际接轨。”

    选择胶东半岛作为我国首批五个无规定动物疫病区之一，还因为它三面环海，位于陆路交通的末端，具有天然的自然屏障，不易被外来物种感染疾病。“严进宽出”的措施，将禽流感、新城疫、传染性支气管炎等拒之门外。

    有地利，又有政策推动与市场拉动的“天时”，还有政府、企业、养殖户共同发力的“人和”。进入21世纪以来，烟台白羽肉鸡产业进入规模数量持续大增、不断调整升级的发展时期。

    按常理，养殖企业没有税收贡献，地方政府不应该有太高积极性，但是烟台市历届党委政府都很支持这个产业。为什么支持？认识到肉鸡养殖“节地节粮又环保”，其实是朝阳产业、富民产业、健康产业，而且从整体上带动现代农业发展。

    “有形的手”所发挥的强力推动作用，除了发文件、定政策、提倡议、做动员外，还体现在：一是强化扶持，规范企业发展。近年来，各级政府部门相继投入政策扶持资金2亿多元，带动社会各界投资60亿元，用于肉鸡标准化、规模化养殖。二是科学规划产业布局，强化疫病防控。以无规定动物疫病区建设为总抓手，大力推行生物安全隔离区建设，重点保护肉鸡产业。为避免疾病交叉感染，在全市范围内限制肉鸭等水禽养殖，将处于候鸟迁徙带上的长岛县划为禽类禁养区。

    任长良说：“烟台市政府和百姓共同选择蓝天白云，并共同为之付出了努力。无规定动物疫病区的划定与建设，不是畜牧兽医部门一家的事，靠全社会的努力配合。”他讲到一个故事：2005年周边省份发现禽流感病例，据查为候鸟迁徙所致。烟台市如临大敌，分管副市长彻夜研究对策，决定全部扑杀烟台境内“跑山鸡”。“挥泪斩马谡，场面有一些血腥”，没有民众的配合不可能完成。

    烟台市已连续十多年未发生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国家、省、市三级质检机构对肉鸡产品的抽检，连续多年合格率保持在98%以上。正在建设中的烟台港动物卫生监督检查站，将进一步完善烟台市的屏障体系，有效阻断动物疫病的传入传播。

    山东益生种畜禽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曹积生说，胶东革命老区，百姓最听政府的话，政府提倡的事情他们会积极响应。老百姓的养殖热情高，促进了企业做大。

    正在酝酿中的“烟台市畜牧业十三五发展规划”提出，围绕打造全国重要的畜禽良种繁育基地和优质畜产品加工基地的重要目标，实施重点突破。着眼占领肉鸡产业发展高地，进一步加快打造现代肉鸡产品加工龙头企业集群。

    现象之二：区域化布局，专业化生产，构筑完整的现代肉鸡产业体系

    烟台肉鸡三大上市企业，论地理位置，益生靠近市区，民和在蓬莱，仙坛位于牟平，养殖辐射区域叠加起来，在“鸡冠”顶上呈扇形分布。另外20家龙头企业，也在长岛县以外的4区7个县级市均衡分布。这个肉鸡产业版图，既是自然形成，也有人为引导的因素，“点、线、面、网”搭配合理。

    烟台市畜牧兽医局总兽医师孙明川认为，肉鸡产业的“区域化布局、专业化生产”相当重要，包涵养殖密度科学合理、龙头企业均衡摆布、产业链条有序配置等，“可以说是烟台现象、或者说烟台模式的一个显著特点”。

    在这个版图上，白羽肉鸡良种化实现全覆盖。现全市建有祖代肉种鸡场1个、父母代肉种鸡场77个，存养祖代肉种鸡47万套，占全国的34%；存养父母代肉种鸡700万套，占全省的40%；拥有亚洲最大的祖代肉种鸡生产企业益生股份和父母代肉种鸡生产企业民和股份；建成了“祖代-父母代-商品代”相配套的完善的肉鸡良种繁育体系，成为全国最大的肉种鸡繁育供应基地。益生股份是以“种”为核心竞争力，通过引进、繁育、推广世界顶级畜禽良种，现已成为集祖代肉种鸡、祖代蛋种鸡、父母代肉种鸡、养殖污染零排放、循环再利用为一体的农业产业化国家重点龙头企业，年可生产父母代肉种鸡2300多万套，年可生产商品肉雏鸡2亿余只。

    在这个版图上，白羽肉鸡产业化领航全国。同样是这三大上市企业，益生股份着重祖代种鸡及其他畜禽良种引进、繁育，民和股份主攻父母代肉种鸡繁育、商品代肉鸡养殖及资源循环综合利用，仙坛股份重点发展肉鸡产品加工、带动农户养殖增收。三家企业各有特色又相互补充，共同构筑更加完整的产业体系。除已经拥有上市企业外，春雪食品、大地畜禽、莱州金莱等肉鸡加工龙头企业也正在积极运作上市。全市肉鸡行业拥有国家级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4个，占畜牧龙头企业的80%；省级重点龙头企业3个，占畜牧龙头企业的37.5%。全市肉鸡的产业化率基本达到100%。

    在这个版图上，白羽肉鸡养殖规模化标准化持续推进。全市累计创建国家级肉鸡标准化养殖示范场13个、省级23个，仅民和股份已建成的生态养殖园区年出栏肉鸡就达2000万只。对每一家企业、每一个养殖场，要求严格准入、规范建设。组织引导肉鸡养殖企业，特别是产加销“一条龙”生产企业，先后通过了ISO9001、ISO14001、职业健康安全管理、HACCP安全管理等体系认证。仙坛股份积淀、铸就了一套完善、严密和高效的质量管理体系。从父母代种鸡饲养到雏鸡孵化、饲料供给、肉鸡饲养、防治防疫、成鸡回收、屠宰加工、产品深加工等均在公司内部完成，整个产业链“八大环节”每个环节都有严格控制，实现了业内独特无缝隙产业链管理。

    在这个版图上，串联起数以万计的农场、养殖场。仙坛股份“公司+基地+农场”的肉鸡产业化运作模式，带领当地农户进行肉鸡养殖，构建起了与农户“利益均沾、风险共担”的利益联结机制。2014年，合同农场就达到了2000多个，场均纯收入15万元，年增加农民纯收入3亿多元。公司建立了“九统一”的生产管理服务体系，包括统一选址布局、统一规划建设标准、统一供应饲料、统一供应雏鸡、统一供应药品、统一回收商品肉鸡、统一物流管理、统一防疫标准化养殖管理和统一全方位检测。其经验做法，被作为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典范，在全市、全省广泛推广。

    在这个版图上，肉鸡产业成为盘活地方经济的重要“棋子”。民和股份以肉鸡产业为基础，带动了粮食种植、饲料生产、兽药销售、运输等众多产业发展，年可提供社会就业岗位1万个，增加农民纯收入3亿元，累计社会效益10亿元。“仙坛模式”拉动了一方产业的发展壮大，牟平区2001年出栏商品肉鸡不到1500万只，依托“仙坛模式”的强力带动，2012年肉鸡出栏量达到近9000万只、产值22亿元，一跃成为烟台市肉鸡生产第一县，肉鸡产业也成为全区农村经济中仅次于果业的第二大支柱产业。2014年，牟平区的肉鸡出栏量达到了1亿多只、产值25亿元。

    山东仙坛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寿纯告诉记者：“每年仙坛股份都要召开一次农场年会，从交通工具就能看出农民挣钱了：第一年大部分骑的都是自行车，到了第二年就换骑摩托车了，第三年就有开小面包的了，第四年就有开轿车的了。”

    现象之三：外向型导向，消费型导向，确立

    产业发展的高起点与标杆优势

    我国的白羽肉鸡养殖，从20世纪70年代起步，完全是个外来物种、新鲜事物。从北京、烟台等地燃起的“星星之火”，逐步形成“燎原全国”之势，并以高起点、高效率的优势，成长为农牧业领域产业化程度最高的产业。

    近20年来，我国鸡肉产量以每年平均5%~6%的速度持续增长，鸡肉成为仅次于猪肉的第二大肉类消费品，白羽鸡肉占比达13.11%，2014年全国人均消费9公斤。

    烟台市白羽肉鸡规模数量和科技含量处于全国龙头地位，效益质量处于全省前列，年出栏肉鸡达到2.3亿只，其中90%以上加工外销，源源不断输入大型肉食加工企业的仓库、落户中国的“洋快餐店”，丰富了全国人民的“菜篮子”。

    孙希民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老百姓没有现在的口福，很难吃上白羽肉鸡。刚开始养鸡时，祖代种鸡完全依赖进口，产品也主要用于出口。为了保证外贸出口，有关部门还盯得紧。”典型的“两头在外”，“全盘西化”的标准，加之外商经常“飞行药检”、“搞突然袭击”，逼迫企业在养殖环境和产品质量上最早与国际接轨，确立产业发展的高起点。烟台肉鸡企业正是在这样的打磨中，确立了行业标杆优势。

    每一个产业尤其是畜牧业中各个板块，当越过最初的绝对短缺阶段、由生产主导转向消费主导之后，出现周期性价格波动，遭遇“鸡周期”、“猪周期”，几呈常态。主因在于“生产力发展”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之间，出现短期错位或衔接失调。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供需之间存在一个不断调适的过程。

    在孙希民的脑子里，装满了过往30年每一个年份的肉鸡市场行情、销售价格、企业盈亏状况，能够清楚描绘一幅“过山车”似的运行图。真正对白羽肉鸡产业，造成打击、带来危机的，不是市场，而是一些突发事件所导致。每次事件，对白羽肉鸡行业都是一次沉重打击，需要用几年时间疗伤。

    任长良分析认为，每次突发事件往往只是局部现象，各级政府的应急处理也十分果断。之所以“影响深远”，源于消费者认识上的误区，媒体与社会舆论导向的任性。不加分析地渲染，导致部分消费者闻鸡色变，“端起盘子吃鸡，放下筷子骂娘。”

    白羽肉鸡的的确确就是“速生品种”，养殖40多天、体重长到2.5公斤，这是事实。中外同样的养殖品种、养殖模式、良种良法配套，采用全价营养配合饲料，完全做得到。我国养殖料肉比平均为1.7∶1，国外先进技术能达到1.4∶1，饲料报酬率处于畜牧养殖业顶级，所以说是个“节粮产业”。

    中国国家肉鸡育种体系岗位科学家、山东省农科院副院长逯岩说：“这个优良品种，是世界各国的育种专家上百年持续不断努力的结果，是科技育种对人类的贡献。育种专家在基因库中选出核心育种群，历经多代的选育培育，最后才形成用于养殖的商品代肉鸡。”肉鸡长得快，是因为遗传选育、科学配方、防病防疫、标准鸡场、科学管理五大因素改善的结果。

    正如人的寿命可达百年，但生长最快的时期在婴幼儿和少年时期。白羽肉鸡40多天出栏，尚处于性成熟前的幼年时期，因此又称“童子鸡”、“肉仔鸡”，此阶段不仅饲料报酬率最高、料肉比高、经济效益最佳，而且鸡肉的蛋白质含量高、脂肪含量低、胆固醇含量更低、肉质最嫩，易被人体吸收，有益人类健康。

    白羽肉鸡早已成为世界发达国家第一大消费肉类，美国人均消费43.67公斤，占其全部肉类消费比的52%；英国占比49%，日本占比34.5%。比较而言，在我国还有较大的市场潜力。

    曹积生告诉记者：“我们几家企业对自己的产品质量绝对自信。消费者因为不了解而产生质疑，并不奇怪。许多喜欢吃菠萝的人，连菠萝长在哪里都不知道。事实上伴随着科技进步，种植作物的产量在不断攀升，生猪育肥时间也在大大缩短，人们总有一个认识过程。拜托媒体在宣传上要引导消费者科学认识这个产业，一定要消除对速生的误解。”

    现象之四：科技创新领先，养殖模式优化，

    肩负起引领产业发展的责任

    “烟台白羽肉鸡”能够叫得响、立得住，在于它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产业。所谓“顶天”，是指与国际优良品种、先进养殖技术、高端加工设备接轨，真正高大上；所谓“立地”，是指因地制宜谋发展，连接万千养殖户和广大消费者，创新本土养殖模式，开发适宜中国人舌尖需求的消费食品。

    烟台市坚持“科技兴牧”战略，加强科技研发与引进，大力推进肉鸡产学研一体化发展，推进科技成果转化。近年来，市畜牧兽医部门牵头与中国农业大学、山东省农科院等7所高校院所签订了“战略合作伙伴框架协议”，组织15个畜牧企业与高校院所开展技术合作，组织联合攻关，先后将饲料营养等5项畜牧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为养殖场户解决了肉鸡养殖、粪污无害化处理等多项关键共性技术难题。其中，益生股份自主研发的“禽白血病流行病学及防控技术”项目，年可降低种鸡死亡率5%，直接经济效益3亿多元。目前，全市畜牧科技贡献率达到70%，高于全省平均水平10多个百分点。

    益生股份始终以技术创新为原动力，凭借与国外知名家禽育种公司的密切合作优势，通过引进、繁育、推广世界顶级良种，并随时掌握行业最前沿、最成熟的技术，并将其固化、复制。2014年公司祖代肉种鸡和祖代蛋种鸡在国内市场占有率，分别达34%和40%，父母代肉种鸡饲养量位居全国前三名。

    记者走进烟台市多家白羽肉鸡企业的养殖场区，感受到“肉种鸡全程笼养及其配套技术”所展示的大场面。

    孙希民说：“全程笼养和联栋纵向通风鸡舍，有效解决了传统平养方式存在的管理困难、肉种鸡成活率低、受精率低、单位面积饲养密度小等问题，单位面积养殖量是传统平养的3倍~5倍，可以有效节约土地资源、提高单位面积饲养效益。”民和股份1986年首家尝试全程笼养，2010年又引进了全球最先进的德国、意大利肉鸡笼养设备，实现了中外肉鸡养殖技术的有机融合，有效集成了肉鸡饲养过程中饮水、喂料、照明、通风、供暖、清粪、报警、出栏等各系统，全部实现了自动化控制。目前已经试验成功了8层笼养，成活率可以达到95%以上。

    记者每进一家养殖场，都要经过严格的消毒程序，而且只能走在参观通道里，隔着玻璃看。想走进益生股份的种鸡养殖场，还必须要求洗澡更衣。

    烟台市畜牧兽医工作站站长朱应民认为，对禽流感疫情要严加提防、不容回避，那些居无定所、四处乱窜的飞禽相对容易受到感染，而在严格控制的养殖环境中很难传播。

    针对畜禽粪污治理这一世界性难题，烟台市大力推进循环经济，实现粪污减量化排放、无害化处理和资源化利用；因地制宜推广“种养结合、粪污就地消化”和“畜-沼-果（菜）”等生态循环养殖模式。全市90%以上的肉鸡养殖场采用了粪便堆积发酵技术，粪污无害化处理率、资源利用率和达标排放率达到98%以上。

    民和股份开发的沼气发电项目，吸收了世界新能源领域发达国家丹麦、德国相关沼气项目建设经验，集成世界最先进的沼气发电技术，实现了在除砂预处理、发电余热回收利用、中温发酵增温和保温、生物脱硫等多项技术的创新与发展。年可处理粪便18万吨、污水12万吨，有机肥产量可达25万吨，生产沼气1000多万立方米，发电2000万度，是目前全世界最大的畜禽粪便沼气发电工程，也是我国农业领域唯一在联合国注册成功的CDM（清洁发展机制）项目。公司每年仅发电和有机肥的销售收入可达1600多万元。

    民和股份以此为载体，还建立起具有自身特色的“生态健康养殖-安全绿色食品-资源高效利用-有机果蔬种植”完善的生态农业循环产业链，实现了污染物的零排放和温室气体减排。目前，已建起沼液有机种植生态基地3万亩，“民和沼果”、“民和沼菜”，已覆盖包括蓬莱、龙口、栖霞、寿光等县市的100多万亩果蔬种植供应田。

    现象之五：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发展，

    锻造出企业家队伍和企业精神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养一批企业家。记者在采访中感受到，胶东人诚信朴实又耿直倔强的性格特点，充分展示在三位公司董事长身上。

    山东民和牧业股份有限公司创立于1985年，孙希民是烟台第一批引进白羽肉鸡种鸡苗的人。当年从养殖3000只父母代种鸡起家，经过一年的时间就向社会提供了33万只商品鸡鸡苗，到1987年盈利超过了100万元。

    孙希民说：“当时，畜牧行业还不是一个特别光彩的行业。远看是卖炭的，近看是搞畜牧的。我干这个，回去我父母都不敢说。特别是大中专毕业的，学这个出来都不愿意干这个。”孙希民告诉记者，为了给畜牧人争口气，当时他们盖了蓬莱第一家带装修的办公楼。每年农学院毕业班的学生都要来参观一次，看看搞畜牧的人也可以做出这样的成绩。

    同样,脱胎于一家小之又小国营企业的益生股份，创业之初所遇到的艰辛与冷遇也不少。1990年底，从没和鸡打过交道的曹积生，在4栋平房里开始了前途未卜的养鸡事业。虽然规模小，但创业者们一开始就认准了高起点，把引进经营美国AA+祖代肉种鸡作为事业方向，用13万元进口了4000套，在当时全国40多家种鸡饲养场中排倒数第一。

    曹积生和工友们悉心照看这些每只身价300元的小鸡，自己动手铲粪，每天往返七八趟到1公里外挑自来水给鸡喝，连续一个星期住在养殖场。可尽管如此，鸡苗却一只只死去，损失了1/4。曹积生抱着病鸡赶往青岛的中国动物卫生流行病学研究中心求救，才知道是自己的好心害了鸡。就是因为他们在鸡舍的地上铺了一层牛皮纸，才使鸡患上葡萄球菌感染的，最终导致死亡。

    曹积生说：“我一辈子不会忘记，那是1991年的4月28日，公司的第一批鸡往外发。中午我陪客户喝酒，干掉一斤半的烟台白干，大醉一场，真是难以忘怀。”小鸡终于卖了出去，益生“活了下来”。

    今年53岁的王寿纯，是个土生土长的牟平区蛤堆后村人。1996年底，村办企业因种种原因经营困难，决定对外承包。王寿纯和妻子承包了其中的肉鸡养殖场和一个小饲料厂，经过苦心经营、5年“孵化”，企业规模从承包前的年营业额500万元增长到1亿元。2005年7月，区里一家国营的外贸企业因资不抵债、经营困难，决定改制。王寿纯又下决心买下了这家企业的全部股权。企业规模扩大后，王寿纯对公司的经营理念和发展模式进行大胆探索和不断完善，带领周边广大农户共同致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公司+农场”、“契约+情感”的“仙坛模式”。

    回过头来看过去，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从产业的起步到产业化形成阶段，虽然辛苦，但是心情舒畅，市场基本处于稳定上升的通道。渐渐地，企业的设施、规模、技术一步步跟上来。

    企业做大了，公司上市了，三位企业家的作风没变，连穿衣打扮的行头也变化不大；不断改变的是思维与境界。

    未来的路怎么走？消费端决定着白羽肉鸡产业的走向，还是要积极面对并奋力开拓国内国际两个市场，把产业做大，把产品做精，把企业做强。三位企业董事长的言语之间，不断重复企业与企业家的责任：对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负责，对合作养殖户负责，对企业的股东负责，对消费者负责，对生态环境负责，对企业员工负责。

    任长良说得好，一枝独秀不是春。同为本地企业，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竞争，产生相互激励的效应，形成多个产业支点，烟台白羽肉鸡现象才形成了当前的“现象”、气象，才形成了“艰苦奋斗、开拓创新、携手合作、奉献社会”的企业家精神。